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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下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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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初一, 是賈環的滿月宴,王熙鳳操辦的算是可以了。

賈家的族親來了一堆不說,還有王子騰夫妻並史鼎、史鼐兩家的來客,再加上素日裏想要攀附榮國府的一些小官和皇商家庭, 倒也擺了二十來桌。

不過能進榮慶堂的, 就只有親近的幾家, 其餘的便都安排在花廳說話用膳。除卻王熙鳳在眾人來時露了一面,這些人都交給了後街幾個旁系族人接待, 賈史氏和邢夫人連面也沒有露一個。

不過這些人也不惱,總歸是進了榮國府的門兒,那就是攀上了交情, 日後在其他地方遇見,也就有了個搭話的由頭。如此一來二去之下,出去也能說與國公府有舊了,在內府監行走的時候, 能得多少便利。

王熙鳳沒心思理會這些,她如今正帶著迎春和惜春,暗戳戳的躲在角落裏看戲呢。

因著今天註定有事情發生, 故此王熙鳳只在早起的時候,帶著茂哥兒來給賈史氏和邢夫人請了安, 便命乳母嬤嬤帶著回了東大院。這邊的熱鬧,她自己看就行了,茂哥兒如今話都不會說, 留在這裏若是被誤傷了,王熙鳳能哭死過去。

今兒因著是小孩子的滿月宴, 王家和史家都帶了自己的小輩過來,加上賈家的三個姑娘, 一個嘰嘰喳喳的賈寶玉,榮慶堂內實在是熱鬧非凡。

王家人丁單薄,這一輩的姑娘,除了已經出嫁的王熙鳳外,就只有下個月出嫁的王熙鸞。因著婚期將近,又是個庶子滿月,王熙鸞並未過來,只托人送了一套長命鎖,算是聊表心意。

史家人就多了,男孩子都去了前院,由賈璉、賈寶玉等人招待著,女孩子們則是來了榮慶堂,由迎春出面招呼。這來的人中,就有史湘雲和她的堂妹們。

史湘雲如今還只是個五歲大點的姑娘家,長得嬌憨可愛,雖然沒有父母照拂,但是兩個叔父叔母因著爵位的事情,在外人眼中一向對她是有求必應的。再加上她又是史家這一輩最大的姑娘,底下雖有兩個堂妹,如今還只在牙牙學語的年紀,倒還沒有傷懷父母的心思。

這會子,史湘雲就和探春、惜春三個人,圍著賈寶玉轉悠說話。迎春年齡大些,也不耐煩參與小孩子們的嘰嘰喳喳,便坐在一旁看護著,省的爭惱了再吵起架來。

忠靖侯夫人馬氏見了,不由得誇讚到:“府上二姑娘可越發是有氣度了,都是姑母素日裏教導的好,丁點兒大的孩子,這照看弟妹,招待親友,可不必大人差什麽了。”

賈史氏聽了哈哈一笑,擺著手道:“這我可不敢居功,是璉兒和他媳婦的功勞呢。去年他們從宮裏請了幾個嬤嬤出來,有個謝嬤嬤是教秀女規矩出身的,我家二丫頭這一年多來,日日跟著謝嬤嬤學規矩,好歹如今有個樣子了。”

馬氏聞言心中微動,看了看皮猴子似的湘雲,試探的問道:“這謝嬤嬤,可是從前太後娘娘的謝女官?”

賈史氏點頭應下,說道:“正是呢,謝嬤嬤得了太後娘娘的恩典,允她出宮榮養著。不過她老家沒什麽人了,剛好我家這幾個姑娘眼見著也大了起來,璉兒媳婦就請了她來府上,說是多少教導些眉眼高低。”

王子騰夫人牛氏聞言,就接了話:“謝嬤嬤可了不得,我家那個姑娘不是下個月出嫁,可規矩體統我總覺得沒教好。上個月請了謝嬤嬤過去,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,如今走路說話,待人接物倒也有幾分意思了,不像是從前那樣咋咋呼呼的。”

馬氏更心動了,她倒是不愁自家的兩個女兒,左右才一兩歲的年紀,且還早著呢。可史湘雲五歲多了,等到了六歲便要開蒙讀書,琴棋書畫、針線管家都要教起來了,這是世家的規矩,馬氏都懂。

但是她心裏打鼓,蓋因史湘雲是史家老大的遺腹子,未出生爹就去了,生下來沒有三天,母親也沒了。史鼎接了哥哥忠靖侯的爵位,順帶著史湘雲這個侄女,那就是他們家的責任了,還務必要教養的出彩,事事處處都不能讓人說嘴,

只是史湘雲的性子頗為大大咧咧,她明裏暗裏勸說過許多次,統不管用的,依舊是我行我素的樣子。她一個堂嬸,且還是在外人眼中,占了史湘雲大便宜的堂嬸,實在是輕不得重不得,難辦極了。

如今聽聞謝嬤嬤這人的本事,就想著把史湘雲送來賈家,讓謝嬤嬤順帶手□□□□。不過現在還早呢,今日的時間也不合適,等再過段時間,親自帶了禮來求一求賈史氏和王熙鳳,想來也不會被拒之門外。

想到這裏,馬氏說話就更熱情了幾分,她可不止史湘雲一個侄女兒,還有兩個親生女兒呢,若是都能教養好了,日後參加個什麽宴會的,也有面子不是。

大人們的心思,小姑娘們都不懂,她們只顧著圍在一處,說些點心吃食,衣物首飾的悄悄話。

而偏房裏的趙姨娘,心裏就不太痛快了,本是她兒子的滿月宴,可她自己卻沒有露面的機會。連帶著賈環,也只是在眾人面前露了個臉,得了些禮品就被送了回來,半點不見當初茂哥兒那會兒的熱鬧喜慶。

她心裏暗恨,錢婆子也直打鼓,怎麽這大喜的日子,賈政都不來看一眼兒子的嗎?

直到快吃午飯的時候,賈璉也和眾人寒暄夠了,這才拿著話頭兒慢慢引導,引得史家一個表兄叫道要看看孩子。賈政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,就有個伶俐的小廝去二門處傳話,說是外頭幾家的爺們兒想要看看孩子。

馬氏和牛氏等人聞言笑著說道:“小孩子家家的,抱出去再閃了風,都是胡鬧呢。老太太且不用管他們,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,沒得咱們跟著他們胡鬧。”

賈史氏倒是不在意:“這個天兒又不冷,且今兒太陽出的好,小孩子見見風曬曬太陽也是好的。叫奶娘給環哥兒裹緊些,多叫兩個嬤嬤跟著,看完了就抱回來,旁的也不礙事。”

賈史氏發了話,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,趙姨娘就更是喜出望外了,要不是女眷輕易不許出二門,她自己都想跟著去見一見賈政呢。

這會子她出不了後宅門,但也囑咐了錢婆子跟過去,多在賈政面前說幾句好話:“老爺在前頭宴客,定是會喝酒的,錢媽媽待會兒路過小廚房,別忘了帶一碗解酒湯過去,吩咐老爺的小廝到時候給老爺喝下去。”

錢婆子笑著應了,跟在乳母的身邊出了榮慶堂,順路就拐去了小廚房。

今日賈家設宴,為了防著客人們喝多了,解酒湯備的現成的。聽說是給前院二老爺送去的,小廚房的婆子特地多裝了些,拿著食盒擺好了,這才遞給錢婆子。

一來一回沒花多長時間,錢婆子一路快走,終於在乳母等人快出二門的時候,趕上了大隊伍。至於這途中她做了什麽,現成的理由,應趙姨娘的吩咐,給二老爺準備解酒湯去了。

後面跟著錢婆子的一個小丫鬟,見著她面不改色的應付了奶娘,提著食盒走的四平八穩,心中頗為嘆服。

跟到二門處,和門口守著的一個小廝使了個眼色,小丫鬟就扭頭蹦蹦跳跳的回去了,後面的事情就不歸她看著了。

而榮慶堂內,王熙鳳也收到了小丫鬟遞來的消息,錢婆子已經倒了一包藥進醒酒湯內了。

王熙鳳暗暗咂舌,這些日子,賈璉早就摸清了那是什麽藥。

前朝皇室留下的秘藥,只要黃豆大小的一點,就能讓一個男子雄風不振,從此喪失生育能力。如今錢婆子直接倒了一包進去,若是賈政真的喝了這藥,那可真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。

不過這與她無幹,用賈璉的話來說,二房夫妻倆之間的相愛相殺,他們大房就應該少湊熱鬧,旁觀即可。

榮慶堂內其樂融融,幾家的夫人太太湊在一起,無非也就是說些衣裳首飾,孩子理家的瑣事。但因著幾個月也難得聚一次,倒也說的津津有味,小姑娘們陪著做了一會兒,便有些坐不住,賈史氏便發話叫她們自己出去花園子裏玩。

外院裏的氣氛也不錯,平心而論,賈環的長相隨了趙姨娘,長得還是很出眾的。且如今還小,奶娘養得也盡心,白白胖胖的看著很是喜人。

故此奶娘一抱出來,各家的老爺少爺們,便免不了誇讚了幾句。饒是賈政最近心情不好,但面對這個能證明他雄風依舊的兒子,心中也多了幾分歡喜,還叫住奶娘問了幾句話,多是關於賈環的日常起居的,很是彰顯了一番自己的慈父之心。

賈政是說的高興了,旁邊王子騰的臉色卻不太好看,實際上他自從收到賈家的帖子後,便一直都不高興。

賈政冷不丁見著這個大舅子的臉色,渾身打了個哆嗦:“把,把環哥兒抱回後院去吧,這裏人多慌亂,小孩子不能多待。”

奶娘見他臉色不對,也不敢多問,抱著環哥兒就回去了。

錢婆子猶豫了片刻沒動,等到眾人準備去用膳時,她覷了個空閑的時候,端著一碗解酒湯過去了:“二老爺安,趙姨娘擔心您今日飲酒過度,恐傷了脾胃,故此特意命老奴帶了這醒酒湯來,還請二老爺多少進兩口。”

賈政眼看著王子騰回首看他,也不敢開口斥責拒絕,唯恐人聽見是趙姨娘的註意,王子騰又暗地裏收拾他。故此端了碗一飲而盡,嘴裏低聲道:“行了,趕緊回內院去吧,別再這裏瞎轉悠。”

錢婆子見他都喝完了,也不在乎旁的,收拾了食盒就走了。回去的路上,趁著無人註意,她把剩下的大半碗解酒湯,趁機倒進了假山的石縫裏,就此毀滅了證據,拎著個空食盒還回了小廚房。

一時飯畢,眾人聚在一處又說了幾句閑話,因著家中都有瑣事要處理,便也就各自散去了。

王子騰臨走之前,狠灌了賈政好幾杯茶,軟話硬話都說了一遍,成功把人嚇得酒都醒了。賈政面如土色的送走了大舅兄一家,也沒有心情去看便宜兒子,轉個身又回了梨香院去喝悶酒。

陪著客人們說笑了大半天,賈史氏等人也累了,各自回房休息不提。連府中的下人丫鬟們,操持了這一場滿月宴後,都只想找個地方歇歇腳,一時間偌大的榮國府內,除了各處值班的婆子小廝外,竟然並不見幾個人走動。

趙姨娘就趁著這個機會,由她親娘趙老婆子開路,鬼鬼祟祟的偷摸到了梨香院。

午後陽光正好,梨香院看門的婆子正在呼呼大睡,服侍賈政的兩個小廝送了酒菜之後,就躲進一旁的茶房裏聊天躲懶去了,倒是方便了趙姨娘長驅直入。

賈政在席間就喝了不少,回到梨香院後又灌了一壺酒下去,此刻已經是微醺的狀態。迷迷糊糊間,賈政只見一艷麗的美人兒,躡手躡腳的走進了自己的書房,對著自己笑得柔媚,手中還提著一壺上好的美酒。

“老爺,您怎的一人在此地喝悶酒?我來與您共飲可好?”趙姨娘蓮步款款的走了過來,伸出一雙柔荑扶上了賈政的肩頭,語氣輕柔緩和,動作嬌媚挑逗。

賈政喝的迷迷糊糊,鼻尖嗅到那魅惑的女人香,心中便有些蠢蠢欲動了。酒精放大了他的欲望和膽量,再加上趙姨娘身上抹的特制香膏,酒壺裏裝的助興良藥,幾者結合下來,二人便在書房內成就了好事。

賈政乃是久曠之人,又喝了酒吃了藥,一回並不能盡興,故此便想著多弄幾回。趙姨娘見此,自然想要舍命陪君子的。只可惜二人算得了現在,算不到未來,賈政這頭剛得了趣味,就一洩如註,隨即昏迷不醒了。

趙姨娘唬了一跳,伸手推了推賈政,見他毫無動靜,還以為人沒了。

她急的團團轉之後,又想起了什麽,小心的拭了拭他的鼻息,眼見著還有呼吸,這才松了口氣。瞧著四周沒人,收拾了自己的衣裳和帶來的酒壺,又躡手躡腳快步出了梨香院,往自家老娘藏身的地方去。

她走的極快,自然沒有發現,她剛離開書房不過十步,就有個身著賈家粗使丫鬟衣服的女人,縱身一躍進了書房。那人先是左右看了一番,隨即把手搭在賈政的手腕上號起脈來,瞳孔微微睜大後,又消除了自己的痕跡,從半開的窗戶裏跳了出去,幾個閃身不見了。

外頭的趙老婆子見著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自家女兒就滿臉惶急的出來了,頗有些納悶的說道:“怎的這麽快,可是被二老爺攆了出來?”

趙姨娘連連擺手,急聲道:“媽先跟我回屋去,這裏雖然偏僻,若是被人瞧見也不好,咱們回去再說話。”

趙老婆子不知出了什麽事情,但見著趙姨娘確實焦急害怕的樣子,只得攜了她的手,一路回了趙姨娘分的小院子裏去。

因著中間沒花什麽時間,被打發回家的錢婆子還沒有回來,乳母嬤嬤們正帶著賈環在廂房內午睡,一個小丫鬟鵲兒正倚在廊下打盹兒,居然沒有被人發現。

等到進了屋,趙姨娘尋了一張椅子,便癱倒在了上面,猛灌了一杯冷茶水,這才抖著聲音道:“媽,老爺、老爺他,他暈過去了!”

趙老婆子聞言也是悚然一驚,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去,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話來:“怎,怎的,就,就暈過去了?莫不是,是喝醉就吧?定然是喝醉了!你這丫頭,總是自己嚇唬自己!”

尋到了個合適的理由,趙老婆子話也說的流暢了,手裏不客氣的拍了趙姨娘一巴掌:“記住了,今兒咱們娘倆就是坐在屋裏說了說話,哪裏都沒去的。二老爺如何,咱們都不知道!”

“把這話死死的記在心裏,如今你名下有三姑娘和環哥兒,二太太又被關在佛堂裏頭,好日子還在後頭呢。”趙老婆子握著女兒的手,諄諄教導,“你可別傻,即便是二老爺他,他……,也不幹咱們娘倆兒的事兒,可記清楚了?”

趙姨娘最聽老娘的話,這會子只沒命的點頭答應,可臉色卻煞白極了。

倒是趙老婆子穩得住,起身把趙姨娘身上不妥當的地方都整理了,末了拍著趙姨娘的後背,細心安撫了好大一會兒,這才換了趙姨娘的臉色正常起來。

趙老婆子擔心趙姨娘露餡,心裏也暗暗叫苦,不該摻和進這件事裏。

若是賈政真的出了什麽意外,依著賈史氏的手段,他們老趙家這一家,可算是活到頭了!

趙老婆子不放心趙姨娘,硬生生的陪著吃過了晚飯,這才提心吊膽的回了自家小院。慶幸的是,直到掌燈後,也沒有聽見府裏傳出什麽風聲,特別是梨香院那個方向,靜悄悄的像是根本就沒有人居住一樣。

趙老婆子放了心,想著從前聽到的,賈政喝酒一喝就是到半夜的傳聞,估摸著小廝們現在應該是還沒有發現問題呢。也可能是賈政自己醒來了,覺得做了一場春夢,風過無痕罷了。

抱著這種僥幸,趙姨娘和趙家人懷著忐忑睡著了,可第二日還沒有用早飯,就被一個消息砸暈了頭:賈政賈二老爺,癱了!

原是賈政素日裏喝酒成癮,而且不許人輕易進去打擾的,故此那兩個服侍的小廝們,見他不喊不叫的,也不敢進去,只以為賈政是睡著了。

結果第二天一大早,不見賈政起來上衙,兩個小廝這才裝著膽子進去瞧了瞧。卻見賈政躺在地上,渾身都凍得冰涼刺骨,面色青白交加,一看就不對勁兒。

兩人唬的不行,手忙腳亂的扶了賈政去床上躺著,這才焦急的開始商量對策。最後二人決定統一口徑,只說昨晚二老爺喝酒喝到天快亮,他們服侍了二老爺洗漱後,便自行下去休息了,今日早上才發現不對的。

總之,必須把自己玩忽職守的責任給推了,也不能讓人知道賈政在地上躺了一夜的事情。

隨即一個留下來給他擦洗,一個卻忙不疊的跑去了榮慶堂,找賈史氏請太醫去了。

賈史氏哭的險些暈過去,一疊聲的吩咐丫鬟去請太醫,自己拄著拐杖,顫顫巍巍的就要去梨香院。邢夫人和王熙鳳、李紈等幾個對視一眼,留了迎春看著兩個妹妹,三人也跟了上去。

賈政這時候已經被擦洗幹凈,換了衣服躺在床上了,青白的臉色被棉被一暖,倒也恢覆了幾絲紅暈,只滿身的酒氣是散不去的。

賈史氏坐在賈政床邊,看他滿臉頹然,閉眼不醒的樣子,忍不住哀哀的痛哭起來:“我的兒啊,你這是要剜了你老娘的心吶。珠兒已經去了,連你也要讓我老婆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嗎?”

邢夫人和王熙鳳畢竟是隔房的女眷,這會子也只在屏風外候著,聽著賈史氏哭的哀痛。

李紈卻是兒媳婦,只能跟了進去,拿著帕子低聲勸慰賈史氏:“老祖宗莫急,許是昨晚老爺高興,故此不小心喝多了睡過去,這也是有的。咱們先不要亂了陣腳,等待會子太醫到了,好生請了脈再說,或許不是什麽大事呢。”

賈史氏也不敢相信會出什麽大事,賈政這半年多來,日日酗酒為生,她心裏雖然著急,卻不是太過擔心。蓋因當年賈瑚和張氏去後,自己又把榮禧堂給了二房住,賈赦也曾經這麽喝了有一年多的,如今不也好好的,日日摟著小老婆逍遙快活呢。

故此賈史氏也就收了哭聲,開始盤問賈政的貼身小廝,昨兒可曾發生過什麽事情。

只是兩個小廝打死不認,只說他們時時隔著窗戶看的,不過二老爺只一心喝酒,見著他們倆心情就不好,故此不敢進屋打擾。直到醜時將至,二老爺這才醉的睡了過去,他們倆服侍著洗漱了之後,就把二爺放在床上了。

還是今兒早上想著要上衙,這才壯著膽子進來喊人的,誰知道怎麽都喊不醒,故此才慌了神去請了老太太的示下。

賈史氏百般詢問,奈何那兩人怕死的緊,咬緊了牙關只說是喝醉了的。

正在這時候,外頭丫鬟來報,說是王太醫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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